Lia's Blog

想去看瘋馬秀
種子在廿年前便種下
當時隨家人參加歐洲十七日之旅
待巴黎的那天
領隊很神秘地宣佈晚上有個十八禁的自費行程
雖然語焉不詳
我還是依稀知道大人們是要去看上空秀
爸媽不曉得是省錢還是陪小孩還是真的不想看
都沒報名
隔天早上在飯店集合
沒去的團員紛紛圍著有去的人
追問昨晚表演是否精采
只見那些參加了神秘行程者
臉上都掛著一抹詭異且回味無窮的微笑

於是
抱著一種彌補兒時缺憾的心情
十月初看到報上的宣傳廣告
我很快便決定要去看這場難得來台的瘋馬秀



在進入正題以前
先來幹譙一下當晚難吃又貴的晚餐吧
話說下診後趕到表演所在的ATT Show Box
已是六點多
就決定乾脆在ATT4FUN找家餐廳簡單裹腹
當電扶梯把我們運上五樓
一條條排隊覓食的人龍映入眼簾
沒想到週六夜晚來這兒吃頓飯還不容易咧
稍微晃了一下
唯一沒人排的只有「小鐵板」
乍看之下菜色、價位還okay
就既來之則安之地點菜入座

我點的是鰻魚炒烏龍
在枯等至少十分鐘後
先端來的是放有生雞蛋(待會兒拌炒用)、沙拉、醬菜及味噌湯的托盤

待我兩盤沙拉(因某人不吃)都快吃光後
裝有未炒生料的小砂鍋才被放到前方電磁爐

接著服務生過來替我料理
而所謂「料理」其實只是拿個小木杓把鍋子裡的東西剌一剌
連廚藝不及格的我都覺得超簡單
回想起來多這道在客人面前料理的步驟根本不必要
在廚房先炒好再端上來一樣是熱騰騰啊

重點是
炒出來的東西一點都不好吃

鰻魚給得不少但有股腥味
蔬菜啊蛋啊混在一起就像盤大雜膾
後來是加了一堆胡椒、醬油、七味粉
才勉強覺得還算可以糊口

心得是語重心長的一句：「無人排隊必有無人排隊之理啊。」
如果不是地點好
這麼沒特色、不好吃、價錢不划算、服務也沒特別週到的餐廳
根本應該連一組客人都沒有
(基本上它就是只能做那些沒別的可吃又第一次上門者的生意吧)
如果看表演前要找東西填肚子的話
我以後寧可去小七買飯糰

ATT Show Box位於ATT4FUN六樓
第一次來到這個表演場所
讓我有些額外的興奮跟期待
當晚開演前還有不少人在購買現場票
大概是這幾天看瘋馬女郎的新聞才被吸引過來的
入場前一路都有工讀生提醒要準備證件
我飄飄然地幻想待會兒驗票被誤以為未滿十八的畫面
結果真的來到驗票口時
那位小姐眼睛不眨一下就直接放人
唉小時候不能看秀很無奈
等老到看表演時人家攔都不攔
卻又覺得有那麼點悲哀

ATT Show Box的內部
真像我國中時用來開週會的室內體室館
一個小小的舞台位在最前方
下頭廣大的平面上整齊排列著座椅
週圍有一圈看台但座位不多
跟一般表演場較不同的是在左後方有個吧臺
開演前跟中場休息時可以買杯飲料來喝
(不過座位就是很陽春、硬梆梆的折疊椅
比電椅院還爛根本沒地方放飲料)
我對在這樣的場地看秀感覺頗失望
一個經過設計的表演廳
應該要讓所有觀眾享有不被遮擋的視線
但這個場地的座椅幾乎都在同一平面
而舞台又搭得不夠高
換句話說
除了第一排的觀眾外
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被前面觀眾的頭擋住
坐得愈後面就愈能感受到所謂「萬頭鑽動」的真諦

有圖有真相
這張照片是開演前我從座位上往前拍的
Okay我承認不願買更高價的票是咎由自取
但好歹也花了三千多塊大洋足夠看十場電影了欸
結果卻是在人頭陣中伸長脖子才勉強看得到表演
感覺錢花得很不值得
因為我的座位是這個票價的第一排
前兩排是4200票價的最後兩排所以沒售出
故上半場沒被遮到太多
不幸中場過後一些買後排座的觀眾跑來前頭坐
我視野正中間碰巧被某位男性觀眾的大頭擋個正著
整個下半場看到的表演都是切半的
愈看愈肚爛卻又不能怎麼樣

扣掉場地爛這個敗筆
演出本身極具水準
在看秀前對「上空」這件事－說實在的－
我無法百分之百以藝術眼光看待
但當簾幕掀起
赤身裸體的瘋馬女郎們開始舞蹈擺動
最後一絲尷尬、不自在跟胡思亂想神奇地消失了
(而且從我坐的位置望去
燈光一打上後根本也看不清到底有穿沒穿)
整場演出由十幾個自成一格的段落拼貼而成
有的是獨舞有的是群舞
服裝、舞姿、音樂以至於呈現的氛圍大異其趣
每個段落似乎都在講一段故事、傳達一種訊息
整體風格是連貫的
但拆開來看卻又各自成立
竊以為這樣的表演看再久都很難覺得膩
因為觀眾不會看到重覆的東西
新段落總是能不停帶來驚喜

跟走復古華麗歌舞秀風的麗都、紅磨坊不同的是
瘋馬的表演風格前衛而迷幻
燈光、道具和動作設計搭配起來十足超現實
看到入神處會給人「這不是真的吧我一定是在作夢」的錯覺
這樣的觀賞經驗是我過去從不曾有過的
個人比較喜歡的段落都是群舞
因為整齊劃一或錯落有致的動作更有氣勢
也較有營造出一個大場面跟整體感的空間
不過獨舞自然更能突顯單一舞者的技巧跟能耐
像某段是舞者站在欄杆後面不停旋轉
另一段是纏在粗繩上做各種高難度動作
都讓我看到下巴快掉下來覺得已經馬戲團等級啦
令大家意外的是
贏得最多掌聲的表演其實來自一個男舞者
下半場接近末了時
他穿著很簡單的T恤加牛仔褲莫名其妙地蹦上台
本來以為只是串場來段簡單的舞蹈罷了
沒想到此人接下來施展了至少五分鐘超越人體極限的軟骨功
有點類似蔡依林的折手舞但又強了n倍
好幾次我都覺得他的手或腳或腰要斷了吧

我絕對同意瘋馬秀是值得一看的表演
看完才發現原來人體可展現的力與美
遠遠超乎自己本來的想像
但到底需不需要到「現場」觀賞
答案就很難說了
如果可以買到前面幾排的票
肯定能享有很棒的感官體驗
不過像我這樣離舞台遙遠又要拼命閃躲前面一堆人頭才勉強得觀
就不免感到真是花錢買罪受
回家後上Youtube找了一些Le Crazy Horse的影片來看
發現大多數舞碼竟然都有release欸
(還以為Youtube會鎖有露點的影片)
雖然跟當晚看到的略有出入而且不完整
但要淺嚐瘋馬秀的精髓也是足夠了
再者攝影機捕捉到的畫面有夠清楚
正好能彌補我現場霧裡看花的遺憾

順道一提
瘋馬秀都是哪些人來看呢？
情侶檔、夫妻檔佔大多數
(DM上說「夫妻情侶欣賞保證感情加溫」
會嗎我怎麼覺得曾經滄海難為水
男方會開始嫌女方曲線太爛肢體也不柔軟……)
也有些是女性朋友結伴前來觀賞
比較妙的是有部份比例的老男人是自己來的
大概是不好意思叫老婆陪同或老婆根本叫不動吧
(當然也不排除沒結婚的可能)
一般看表演時觀眾組成幾乎都是女大於男
會獨自買票入場的也多是女性鮮有男性
所以我會覺得瘋馬秀的觀眾組成很有趣
頗好笑的是某位坐我前頭、無人陪伴的禿頭中年男子
在上半場還沒過半就開始打瞌睡
後來睡到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完全沒在看表演
下半場開演後他整個人乾脆消失
還真率性啊一點都不在乎白白浪費了大把銀子
BTW這或許可以証明
瘋馬秀真的非常具有藝術氣息一點兒都不煽情猥褻
要不然怎麼睡得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