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s Blog

長期看網誌的人都該知道我嗜游泳如命
對這點我一直感到很幸運
因為找個喜歡的運動可不容易
大部份的女人都找得到老公
很多人還找到不只一個
但能覓著一個運動來持之以恆的人卻很少
許多人健身房年費繳一繳
結果最大的功能是跑去洗澡
我卻從大二起就維持一星期三到四次的運動習慣
一開始的動機確實是為了減肥
雖然後來我發現運動不能使人變瘦
少吃才是關鍵
但不知不覺上了癮的我已經騎虎難下
這十年來或跑步或游泳
運動成了我生命裡那麼理所當然的一部份
不過在上大學以前
比較有緣的其實是各種球類運動

撇開溜溜球或滾大球之類的小孩玩意兒
最早接觸的應該是令我恨之入骨的躲避球
至今我仍舊無法原諒發明此一暴戾遊戲的傢伙
小學時代不喜歡體育課都要歸咎於"他"跟那些偷懶的體育老師
國小體育老師常常由其他主科的老師兼任
於是十堂課裡頭有九堂課都是集合一下、做個操
講沒兩句話就放學生自己在操場打躲避球
老師則溜回辦公室聊天喝茶下棋啃瓜子
我從來就沒有從這個殘忍的遊戲中得到些許樂趣
一群人像小雞仔一樣在內圈驚慌失措地躲著子彈
好玩在哪裡了？
可那些平常在教室裡老是被罵被罰、癟得要死的男生們
一上球場就個個變得威風凜凜
即使球往他們身上砸過來也總可以穩穩克住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態反攻
不像我每次一開打便巴不得趕快被砸到外圈
接下來就可以在邊疆納涼不管事啦
男生對我們這種認真不投入比賽的女生最氣了
砸起人來毫不留情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事後回想國小這六年躲避球玩下來
沒發生過什麼意外還真是奇蹟

桌球是我第一個正式拜師學藝的球類運動
家中頂樓有一張目前已成為廢棄物堆放中心的桌球桌
小橘球完全無法在它上頭自由彈跳
很難想像這張面目全非的球桌
一度也光潔淨空、發揮過正常功能
國小時爸媽請唸體院的學生來教我打過一陣子桌球
煞有介事地學了正手拍、反手拍、推球、殺球etc.
可是跟選手比賽時那種只看得到肢體揮動
球在哪裡根本看不見的level比起來
我打乒乓球簡直是慢動作
殺起球來軟趴趴的毫無騰騰殺氣
反正也沒人陪我打
那只蝴蝶牌桌球拍不久便束之高閣
跟桌球最後的緣份是國一時學校被借去辦某個比賽
年方十五初出茅廬的蔣澎龍跟已闖出名號的徐競連袂來訪
又高又瘦又斯文的蔣把我電得七葷八素
結果轉眼間他竟也打完最後一次奧運
競技生涯即將告終

最有緣份的球則非籃球莫屬
保送上北一女之後還是要去上學
但待在教室裡沒事幹也是無聊
又不能看小說漫畫刺激同學
於是媽媽再度請了唸體院的國手級大姐姐來教我打籃球
所以我可是學過很正統的運球、帶球過人、三步上籃喲
到現在我還是保留著單手投籃的習慣
雖然以女生來講雙手力量才夠
不過我單手比較準
北一女的正常教學是出了名的
在體育課方面每年級都有一個重點球類
從小高一到老高三分別是籃球、排球跟網球
在操場可以很輕易地從從事運動看出所屬級別
高一時為了準備班際籃球賽
我跟一群同好此道的朋友每節下課、中午跟放學都是鐘一打就衝下樓去搶球場
不過三腳貓球技的女生打起球來
總是沒幾分鐘便出現一群人搶球搶成一團的場面
比賽時體育一向積弱不振的敝班第一場就輸掉了
籃球熱也隨之漸漸消退
直到大一時我們醫學系又報名新生盃女子籃球賽
女生很少的狀況下我自然是班隊成員
結果開打前別系女生練投球、我跟同學卻忙著擦防晒油
不用想也知道後來當然慘敗
其實籃球我打得少、看得才多
因為大學時的男友隸屬醫學院籃球隊
幾乎每次練球我都會陪著去
所以籃球算是我看得最懂、規則搞得最清楚的比賽
對它也有種特別的感情

令人相見恨晚的是排球
相較於全場籃球總教人打得氣喘噓噓
排球其實是更適合女孩子的球類運動
升高二後我完全依順學校體育課程安排把對籃球的熱情轉嫁給排球
於是每節下課、中午跟放學我們出沒的場合從籃球場移到排球場
不過排球場就那幾個很難搶到
向隅時就得另覓打球地點
到走廊打一不小心球會掉下樓去
砸到人算他衰
重點是還得下去撿很麻煩
所以常常趁教室沒什麼人就偷偷在室內打起球來
有圖為証

(不過這張照片裡並沒有我)
缺點是力道若沒控制好輕則A到日光燈架重則打破玻璃
幸好上述慘案只有前者發生過
當時體育課的排球測驗項目之一是考托球
高低手不拘反正重點是球不能掉到地上
可以連續不間斷地托幾下就算幾分
此規則對大部份的北一女同學來講都太容易了
我後來練到根本要讓球掉下去都很難
不過發球是我的弱項
我不會肩上發球只會低手發
可是低手發球又常常打不到定點、球飛不遠
考前那陣子狂練至右手腕大片瘀青很像被家暴
偏偏又愛挽起袖子在公車上炫耀這令人觸目驚心的戰果
循前例可知班際比賽敝班再度慘敗
後來打排球的機會就少了

網球看起來一點都不難
就桌球放大版嘛
看法網溫布頓那種世界級選手打起來總是流暢無阻
所以在接觸它以前我總以為打網球的重點就是跑得夠快
要來得及去接到那個球然後反擊就萬事okay了
高三真的上了網球課才知道電視呈現的優美畫面完全是假相
基本上球拍就很重、球也很重
球碰到球拍後不會順著預想的弧線飛出
更別提對打時連要跑對方向都已經非常勉強
當時的測驗方式是要對著牆壁反覆擊球
老師依我們的姿勢是否標準來加以評分
明明打得普普的我僥倖得了九十分以上的高分
然後就很滿意地這輩子再沒碰過網球
在醫院裡有一票熱愛此道的同仁或師長
不過對我來講網球是一種很麻煩的貴族運動
必須要找到適合的場地跟適合的伴
不能心血來潮球具一拎就自己打起來
而且它的致命缺點是很少有室內網球場
會晒黑的運動我是敬謝不敏的

其它短暫接觸過的球類還有羽毛球
打得最勤是待在紐西蘭時
每到週末早晨全家會開車到自動化羽球場運動一個鐘頭
所謂自動化是指從頭到尾都不會碰到管理員
在預約時間抵達、投錢
球場會自動開門、亮燈
時間一到便熄燈不讓你再打
撞球是大學時代的男朋友愛打
我在旁邊瞎湊熱鬧
自己唯一打過的一次還是在紐西蘭
當時參加五年級校外教學所住的宿舍大廳裡有一張撞球檯
晚上無聊香港朋友會拉著我一起打
其實就物理碰撞觀點來看這個運動還有教育意義的
只是不良少年老是混跡撞球場一事讓它汙名化了
棒球我沒興趣
不管是看比賽或者是自己玩都抬不起勁
高爾夫球根本是社交活動
我從來沒把它視為一種運動
至於足球、橄欖球、保齡球等跟我從來就沒有任何瓜葛的球類運動
以後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機會去接觸它們
(除非到英國唸書時認識足球員？可惜貝克漢已被捷足先登)

球類運動的共通點是有競爭性、有輸有贏
所以多半需要兩個以上的球員共同參與
正式比賽甚至需要十幾廿個人各司其職才玩得起來
這是球類運動使很多人樂此不疲的特性
卻成了我後來討厭它們之處
我不喜歡做個運動還要呼朋引伴、招兵買馬
因為如此一來勢必得浪費力氣去配合別人去社交應酬
我原本就是有點退縮自閉的個性
在運動時尤然
所以我喜歡跑步、游泳這種一個人想做就去做的運動
不講什麼技巧戰術、分進合擊只需要埋頭苦幹
別人覺得枯燥乏味我卻樂在其中
我沈醉於運動時放任思緒隨意馳騁的快意
揮汗擺動四肢的同時也讓腦袋飛翔才均衡
就像吃糕餅要配上一杯咖啡或茶方是至高無上的享受
而進行球類運動對我來說一如單吃蛋糕
再怎麼好吃總是稍嫌甜膩
下次再打球或許會是陪小孩玩的時候吧
孩子們有很多玩遊戲的特權
在公園看到鞦韆、溜滑梯上的體重限制總令我徒呼負負
然而讓我最想回到童年的還是到速食店時
看到小朋友們在彩色塑膠小球沙坑裡玩得不亦樂乎
嗯這大概是我目前最想玩、又玩不到的"球類運動"吧
試想一個龐大身軀陷在眾多球體中的畫面
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