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來也兩個多月沒見到他了
雖然自覺已跳脫那段不愉快的回憶
可能的碰面場景依舊令我感到怔忡不安
這個course我在外科他在麻醉
開刀房的小小空間製造了避無可避的交集
驀地瞥見那熟悉的背影
有那麼一秒習慣走在理智前面
我幾乎要如往常一樣到他面前擠眉弄眼
但這種恍惚很快散去
我落荒而逃地衝回開刀房
同一天裡第二度再見到他時我就作好了心理準備
略帶傲氣地抬著頭
我灑脫地跨步離去、心裡不起漣渏
然而
不知是故意或巧合
這兩次碰頭他都沒有看到我

昨天抽完晨血趕著去Grand Round
電梯開闔間我們再度會面
隔著一個走廊的距離彼此交換生硬的點頭和苦笑
然後
電梯門把他的影像隔開了
也仿佛足以把他徹底從我心裡剔除
如釋重負地
這本書終究被蓋上了封底
我無法對任何人發狠、仇視
但最多最多就是這樣了吧
一抹空泛、應付的微笑
就只剩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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