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s Blog

前天去了久違的陽明山
在竹子湖酒足飯飽後打算開車離開
卻碰到路口封閉
黑暗中一位穿著螢光背心的男子旋轉著指揮棒
指示我們此路不通、迴轉改道

起初也不以為意
跟著另一輛車下了大路左邊岔出的一條下坡路
誰知道走了幾分鐘最後發現是條死路
兩輛車像難兄難弟一樣再爬回去
途中與第三台意圖由此徑駛出的車輛會車
我說：「要不要告訴他此路不通啊？」
開車的人說不必啦他們後來就會知道了
又很缺德地加了一句：「現在他們看到我們一定很高興，『耶，有車從下頭上來，表示這條路一定是通的！』」

半個小時後
當我們像隻無頭蒼蠅般循著一條沒路燈又蜿蜒曲折的山路亂走
卻發現又是哪兒也到不了的死路
就開始有點笑不出來了
突然覺得即使這條路是通到我們玩笑話裡的金山
好像還好一點
司機說：「剛才指揮要我們改道的那個真的是『人』嗎？」
配上路旁一輛發財車上日光燈管發出略帶青暈的慘白燈光
我心裡忍不住毛了起來

再過半個小時我們開回原地、位移歸零
一個不小心又遇到那個螢光背心男
我確定他是人了
因為這回我們忍不住向他問路
得到的答案很模糊：「要回台北的話就從海芋田那邊繞過去。」
我的媽呀
烏漆嘛黑的又沒有指標
誰知道海芋田是哪邊而哪條路通得到台北？

亂繞一氣的我們第三度經過同一家野菜餐廳
我終於能體會那些在大漠迷途的旅人
自以為脫身卻發現沿途景致竟一再重複
內心會有多慌張詭異氣餒……

最後走上一條陡峭的小山路
一邊走著司機一邊嘀咕會不會最後又通到別人家門口
到時要開上來很困難因為車子的爬坡能力太遜了
令人害怕的是某些路段不只陡還窄
以我拙劣的開車技術大概一個不小心就會跌落山谷
當時腦子裡充斥著許多揮之不去的不吉利畫面
比方說翻車然後明早出現在社會新聞版之類的
所以在看到遠方出現大路及上頭疾駛的車輛時
我真的像久困獲救的迷山客突然見到一線曙光
大大鬆了一口氣
雖然那條路後來通到了北投
以致於又得多花半個鐘頭才回得了家
但當時的心態完全是管它北投金山還是其他阿里不答的地方
只要回得了平地一切好談

回想這整段經驗
最不滿的是既然改道
好歹設個標示讓我們所依循
而不是放不熟山路的大部份遊客四處碰運氣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遭遇這種鬼打牆的事
恐怖指數實在滿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