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s Blog

#1 摸臉
一般人講話不太會這樣吧
伸手就往妳的臉巴上去
可是最近跟診就碰到兩次這種情況
一次是一個已經七十幾歲還化了個大花臉的婆婆
以歐巴桑來講算是風韻猶存了
我帶她去打雷射
沿路上她就一直說："妳很漂亮欸，哎，像妳這樣乾乾淨淨的多好。"
說著竟然手就往我臉上摸
然後前天下午跟診也是
我倚在門上向一個阿嬤解釋用藥
她突然就不聽我講話又來摸我的臉
說："妳真是有氣質！"
被稱讚還是很高興啦
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怎麼老是被摸臉

#2 膽固醇
一個在吃A酸的病人膽固醇驗起來有點高
朱醫師就問她："來，妳來說五個膽固醇高的食物。"
病人如數家珍：牡蠣啊、豬皮啊、內臟啊、帶殼海鮮啊etc.
在旁邊聽了都毛起來了
我想到上週末在南投吃的炸蝦、炒蟹、生蚵仔、山豬皮、蚵嗲、腰仔......
突然覺得心血管疾病那方面的醫療保險還是要買一下
只買癌症險還是不夠的

# 變漂亮
在門診看到這張熟悉的面孔
一開始幾乎沒認出來
那是個只care兩天不到的病人：
禮拜五接他
禮拜二就吵著要出院
可是我對他印象異常深刻
來住院是媽媽逼的
嚴重的異位性皮膚炎讓他對所有醫療modalities全部喪失信心
住院那天媽媽哭著要我幫她兒子
出院那天他跟爸爸在床邊大吵
其實我可以體會、或自以為可以體會他的辛苦
成人的異位性皮膚炎真的很難治
動不動flare up起來就會變erythroderma
加上他又不願意吃藥、只肯擦藥
看到一個好好的家庭被搞成這樣
我真的不知道可以怎麼幫助他
幾次到床邊對他做心理開導
講了一、兩個鐘頭都覺得心虛無用
誰來教我如何撫慰這樣一個佈滿傷痕的靈魂？
無力歸無力
他出院了以後也沒特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門診的偶然邂逅把我拉回當時的欲振乏力跟無奈
我沈思著打量他
皮膚狀況是比住院期間好了一些
但進步不大
翻了翻病歷
出院之後也沒固定回診
半年來只看了兩次
病人還是沈浸在陰霾裡
朱醫師問他為什麼不回來拿藥
他說："很辛苦啊。"
朱醫師追問："是騎車來這裡很辛苦嗎？還是請假很辛苦？"
我替他答了："是心裡很辛苦吧？！"
他瞄了我一眼
帶點知遇的光芒
後來拿單子出去、想跟他解釋連續處方箋的拿法
他說他知道
然後竟然笑笑地說："妳變漂亮了唷。"
我真的好驚訝、好驚訝
因為這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聽到他說比較正面的話
第一次看到他笑
第一次知道他還有把我放在眼裡
我連忙說："你也變好了啊，要加油喔。"
揮別他
真的希望
他會愈來愈好

#4 真珠美人魚
上禮拜五值班的時候
內科intern學弟就在教我
現在among小朋友最紅的卡通人物是"真珠美人魚"
不過就像老爸會把Haagen Dazs記成Daazen Hag一樣
沒隔幾天我再要回想到底現在很紅的卡通叫什麼
就怎麼都記不起來
身為三個女兒的爸爸
朱醫師顯然比我貼近小朋友的世界
那天一個穿著"真珠美人魚"T恤的小妹妹走進來
朱醫師一眼就認出來了
還在跟她討論比較喜歡裡頭的哪一個
其實看起來根本就跟美少女戰士長得一樣啊
或許
等我也有小朋友就會開始對這些卡通津津樂道了
那時候不曉得又會流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