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s Blog

最近結婚的人好多唷
不只演藝圈的剩女(不喜歡這個詞的意涵但還滿好用的)一個接一個嫁掉
連病人群裡都有兩位即將在十月底變人妻了
很羨慕這些為婚事繁忙緊張的人
不為即將開口閉口「我老公」的甜蜜
因為說這個詞的權利我已經求而不得到快放棄了
我垂涎的是那份生命將出現轉變的篤定跟期待
只要按步就班地走
時間就會帶她們進入一個全新而陌生的領域

從英國回來後
空蕩蕩的感覺三不五時便會襲上心頭
一直以為是重當大學生及人在異國的新奇感
故回憶裡的倫敦生活總是充滿活力與光明
相較下現在的日子則顯得重覆而無趣
後來我發現重點似乎不是人在國內或國外
也不是當學生或當醫生
而是從小一直到2009年7月回台灣之前
我的人生都有或長或短的前景規畫存在

學生時代當然就是完成階段性教育
通過一次又一次的考試
努力拼上最好的學校、科系
脫離學生身份後緊接著是住院醫師訓練
向那張專科醫師證書奮力邁進
得手後我替自己安排了一年的國外進修兼放空
一個人窩在倫敦雖然孤獨寂寞
但我明白犧牲的終點何在而收穫無可限量
所以甘之如飴
那段時間心裡洋溢著的滿足與快樂
其實有部份來自於幻想回台以後的生活
我想像在診所行醫的自由與愜意
想像行有餘力還可以寫寫東西上上電視
想像終於可以靜下心來好好找個能共渡下半輩子、愛我疼我的對象

Don't get me wrong.
我並沒有不滿意現在的生活
日子是平順的
只是沒有努力的目標
我是可以一直這樣過下去
卻按捺不住從心底一直往上竄的心慌
我需要一個說得出時程、看得到輪廓的具體規劃
就像學生等待每次考試後的解放
就像上班族計劃下一次的旅遊
這讓他們現下的疲勞、枯燥、挨罵、睡不飽都變得有意義
但是我沒有夢可以作
不管是超現實的還是最基本的
掙錢沒意義因為奢侈品提不起我的興趣而房子又買不起
放假沒意義因為我的字典裡沒有玩樂而平常也夠悠閒了

我試著打破僵局

考生態學研究所的想法一度讓我興致勃勃
課本買了考古題印了厚厚一大疊
唸了一陣子後發現之前毫無學科基礎要平地起高樓太難
就擱在一邊從此不再碰它們(唉實在很不環保)
還是學我大學同學到帛琉當導遊呢？
成天被碧海藍天環繞心情想壞都壞不起來
只是島國水上活動多勢必得以泳裝示人
敝人身材又那麼傷眼……(很怪的理由但我就是卡在這點)
再不然養隻小雛鳥來享受成長的喜悅好了
我憶起在媽媽不准許養貓狗的小時候
黑、白文鳥曾帶來極大的安慰
那張總是咿咿啞啞求乞著食物的鮮艷黃口
讓人覺得自己是如此地重要而被依賴著
問題是家裡有貓養鳥絕對是不智之舉
我的毛毛圍巾就已經讓布朗尼快瘋掉
活生生的鳥兒肯定會被牠當點心吞下去
生小孩是現階段不錯的挑戰
但這一招似乎只是讓我從死胡同掉進另一個更可怕的死胡同
再說小孩也不是嚷嚷幾聲就會自己冒出來咑
找不到對象是要怎麼生

曾經那麼期待不再有考試、不再有非做什麼不可的一天
當這天真的來臨
卻又因為前面沒關可以闖而衝勁全失
多麼迷戀前幾年當別人問起我將來有何計畫時
可以微笑著說「唷，我要去英國唸書」的滿面春風
雖然那時我過得並不如意：睡眠不足、硬吞枯燥知識、處理數不清的雜務
卻擁有最珍貴醉人的夢想
現在再被問到同樣的問題
還真不知道要回答什麼
三年、五年、十年後的我
除了愈變愈老之外
好像也不會有太大的不同
大概就是一樣地上健身房、看診、打網誌
然後持續抱怨日子平淡、房價太高、政客胡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