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s Blog

滿心以為
今日又是與往常一樣的禮拜三
從健身房步行回家
唯一的不同是手上拎著購自愛買的五包麥片
(一包500g才賣24元歐巴桑要趕快囤貨)
走到家門前
先開了第一道鐵門
唔是鎖上的
代表爸爸不在家裡只有兩隻貓
再開第二道門
怎知鑰匙插進孔洞後卻只是一再空轉
始終沒出現那熟悉的插栓縮回去的聲音

這第二道門的開法我始終很不熟悉
每次回家總祈禱裡頭有人在
這樣就不會被上鎖也不需要去開它
萬一鎖住了
就胡搞瞎搞亂試一通
一分鐘以內總會被開成功
剛從英國回台某次卻是怎麼試都不行
眼看著跟朋友有約再進不了門就來不及了
偏偏手機沒帶無法連絡家人來救我
也無法通知朋友跟她改期
只好不顧丟臉跑去按樓下鄰居電鈴
拜託人家來幫忙開開看
幸好這招有用
我沒被耽誤太久順利地進了門
不過那之後我就嚇到了
老實地跟媽媽上了一課「如何開鐵門」
摸到訣竅後開鎖再不是難題也沒再被鎖在外頭過

這次又碰到狀況
我倒很確定原因並非出自己不懂如何開
而是鎖本身出了問題
不信邪再左轉右轉盲目測試
還使出吃奶的力氣撞了好幾下門
(有種整棟建築都被我撞到在晃了的錯覺)
沒辦法
那道門就是紋風不動
氣餒又驚懼不已無法相信眼前事實的我
此時突然出現一個很荒謬的想法
(並不是大喊「芝麻開門」)
倘若下樓回到街上
製造倒轉時空的假象
重新開公共大門、開信箱、爬樓梯然後再開家門
是否一切就reset然後我會像往日一樣順理成章開鎖入門？

搖搖頭我把這妄想甩掉
現在不是耍笨、逃避、否認現實的時候
上班時間逐漸迫進
所剩下用來整裝出門的時間正倒數中
冷靜下來思考如何解決眼前危機才是正途
很明顯的
一個人在這裡瘋狂地試只是浪費時間
勢必找其他人幫忙
爸爸跟妹妹暫時都不會回來
翻遍腦袋目前能找的只有鎖匠
這麼決定後
我立刻丟下大包小包到大街上找人
幸好平常有留意住家附近店面
依記憶來到的位置確是家鎖店

向店家說明來意
(聽到自己因心慌而高亢顫抖的聲調覺得好陌生)
老板記下了住址就叫我先回去
他隨後便到
有別人能分享難題再加上老板沈穩的反應
稍稍安撫了我
只是在走回家的路上
依舊無法克制滿腦子胡思亂想：
萬一他沒來、很晚才來、迷路、住址記錯……怎麼辦？
如行屍走肉地飄到家門口
定睛一看老板早就把機車停好在那兒等了
我像溺水者抓到浮木般大喜過望
領著救星來到那道進不去的鐵門前

示範鐵門是如何把我鎖住時
還在幻想這次會不會砰的一聲就開了
這樣雖然有點糗
但至少問題立時解決
結果不知道要說還好or不幸
鐵門很「配合」地在老板跟我面前繼續擺爛
老板研究了一番
宣告必須破壞掉下面那道把手才行
這跟我預期的完全一樣
自然是點點頭答應讓他拆了
拆鎖是種毫不優雅的暴力行為
老板拿著榔頭、扳手猛力敲打
震耳噪音在狹窄的樓梯間迴盪
我相信此時待在這棟建築裡的每個人一定都會被吵到
而且因為鎖還滿堅固的
老板各個角度喬來喬去不留情地敲了好幾下

我一邊好奇觀察一邊又不安地蠕動著
準備如果有熱心鄰居以為我們家遭小偷而上來察看
要跟他們哭訴自己的倒楣際遇
唉結果我又再度自作多情了
直到數分鐘後鐵門終於被撬開
沒有任何人上來關心這猛烈突兀的撞擊聲
果然城市中已經不存在「守望相助」這回事了
Anyway得以進門實在太令人開心啦
當場很能體會病人崇拜醫生的心情
碰到棘手難題時有個專業人士來替你解決
就像看到天使或神祗一樣
教人感激涕零、五體投地都不夠
我付了此生最值得的兩百塊
接著便趕緊進門
因為只剩下不到半小時可以梳妝準備上班
鎖就改天再換吧

半小時後
驚魂甫定的我及時以快動作搞定一切預備出門
怎知那道虛掩著的鐵門出了第二道難題給我：又拉不開了！
沒錯現在鎖已經被破壞掉了理論上應該一拉就開
但因為把手拆了
從裡頭完全沒有施力點
本來想說從拆把手留下的洞加上器械拉拉看
說不定可以慢慢被我拉動
然而由於這道門非~常~老舊
門體跟門沿間即使老爸之前上過油依舊卡得死緊
平常我們從外頭進來就算沒上鎖
都要很用力地去撞才撞得開
現在雖然是稍微卡到並沒有整個關起來
卻也已經密合到從裡頭完全無法動它一分一毫
我實在無法相信半個鐘頭前是進不去
才鬆了一口氣又變成出不來
慘的是這回沒有多餘時間再跟它耗了
多浪費一分鐘就等於上班會遲到一分鐘

第一個想到的方法是找鎖匠
還好有留名片可以打電話過去求救
本來想請他跑一趟從外頭隔著第一道鐵門的縫隙推推看
但老板說那樣力道不夠
得開第一道門再撞第二道才行
不過他沒有我家第一道門的鑰匙
問我是否可以從家裡丟到街上讓他撿
我跑去陽台看了看發現這樣做太冒險了
如果沒丟好鑰匙極可能落到樓下遮雨棚
所以就打消了找鎖匠幫忙的念頭
第二個方法是打電話請爸爸或妹妹快點回家
他們都有第一道鐵門的鑰匙
自然也可以從外頭把門撞開
結果爸爸的手機轉入語音信箱
妹妹則答應從公司趕回來(謝天謝地)
但顯然要一段時間

在家裡無奈地等著
約半小時後鐵門外出現金屬碰撞的聲響
還以為是妹妹回來了
結果門一開是發現鐵門把手被撬而一頭霧水的爸爸
趕著上班只能以最短時間解釋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千交代萬交代在門鎖修好前一定不可以再把那道鐵門靠上去
要不然裡頭的人出不去會很糗
(後來爸爸很快就找那位鎖匠來換鎖了)
雖然已跟學長報告過會遲到
總還是希望愈快趕到愈好把傷害減到最低
靠著捷運加小黃最後只遲到20分鐘
而且天冷又下雨之故第一組病人也才剛到
沒耽誤到正事真好

現代人為了安全、防盜設下重重障礙
卻也常常在關鍵時刻成為阻礙自己的絆腳石
兩次望門興嘆的時候
都覺得不過是道門而已怎麼會過不去呢？
嘿不好意思一旦開不了妳就是無可奈何的困獸一隻
呼天喊地求神拜佛都沒用
但願永遠不要再碰到這樣的事了